威廉是被饿醒的。

他捂着肚子坐起来，看见史蒂芬在旁边睡得正熟。斗篷盖在他身上，察觉到他的视线，掀起了小小的一角打了一个招呼。

“早上好。”威廉小声嘟噜了一句，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然后轻手轻脚的下楼了。

威廉走到二楼。地板上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看来这里很久没有人光顾过了。

他没去看那些房间，径直向一楼楼梯走去。

房子内部结构的改造很大。原本宽阔的大厅楼梯被改小了，只保留了一侧。木质扶手上的油漆已经有些斑驳，无声的倾诉着自己的历史。

楼梯的拐角处挂满了照片，墙上嵌入了一个足有四层的玻璃橱窗，里面摆满了各种奖杯和证书。

威廉凑近了去看，应该是一些摄影大赛的奖杯和奖状，大大小小各种赛事。但是获奖人的名字却全部被人粗暴的抹去了。奖杯上的铭文被人拿锉刀狠狠得刮去，奖状上的名字被人拿马克笔给涂黑了，有的甚至直接烧出了一个大洞。

威廉很不解，既然住在这里的某个人，看起来对这个人有如此的深仇大恨，不惜用如此粗暴的方式对待这些东西，那又何苦把它们放在一尘不染的亮堂橱窗里？还放在了中间最醒目的地方？

威廉揉了揉饿的有些发痛的胃，又去仔细打量那些照片。很快惊讶的发现，这些照片全部都看不清细节。所有的照片都被蒙了一层厚厚的雾，所有景色和人物都变得模糊的像是网上被人转存了几十次的高糊图片一样，压根看不清细节。

房屋的主人到底是什么毛病？威廉实在忍不住嘀咕起来。

威廉实在想不明白，干脆直接上手。他小心翼翼的从墙上取下了相框，捧在手上，盘腿坐在了地上。

相框和房间里面的其他家具一样都蒙了厚厚一层灰。威廉翻过相册，松开了底座，取下了照片。

威廉举起照片仔细端详，照片的背景和人物都非常模糊。他手里是一张合照，背景是一座雪山。十几个人穿着鲜艳的冲锋衣，还举着一面旗子。旗帜被风吹开，上面的字也不出意料，也是模糊到无法辨别。

威廉抬起头仔细四周，仔细打量这座房子，骨子里发痒一般的慢慢升腾出一股奇异的感觉。

史蒂芬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威廉呆愣愣的坐在地上，手里拿着照片，抬着头发呆，眼神发散的不知道看向哪里。身旁还散落着一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