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哒!”
早晨的闹钟响了两声就被人关上,动作迅速,就像是把控着时间卡在了时间点不让它吵醒床上的人。
程纾利落的将白衬衫上的扣子扣齐,衣服下摆也轻松的收进西装裤中,完全包裹了精瘦的腰身。
男人单手薅了薅微湿的黑色碎发,另一只手握紧揉搓,直到将手上的冰凉摩擦些许他才俯身,弯下腰时手指也抚摸着床上那人的眉心。
一个吻落下,熟睡的人不安分的动了动,只露出了脖颈间的痕迹,却仍旧没有醒来的意思。
程纾无声地笑了,起身离开房间,声音极轻,连合上门的挂锁声都隐在了门缝里。
晨时的太阳光有些刺眼,从半拉开的窗棂下忽扫进来,在安静的房间里休憩时还是惊扰了睡梦中的人。
许清楠翻了个身,用手背挡住了眼睛,好一会儿后才发出一个长长的叹息,随后坐了起来。
下楼时程纾还在客厅沙发上坐着,手里拿着电脑,耳朵里还塞了蓝牙耳机,看上去应该是在办公。
想着,许清楠慢腾腾的走到他身后,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画面他有些讶异。
“怎么还在看这个?”
他随意打了个哈欠,俯身倚在他肩上,领口有些大,脖子上的挂坠随着他的动作掉出来,在程纾的脸边幌搭。
“醒了。”程纾笑着将耳机取下来,单手合上电脑,拍了拍身后之人的手肘,然后起身,温柔的说,“给你做了牛肉三明治。”
许清楠点头,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往餐桌走去,看着他拿出三明治和一杯燕麦牛奶,瞬间就有些饿了。
程纾的厨艺很好这件事似乎是两人大学在外面同居开始的,而许清楠的挑剔也自然被他养熟了,甚至有时候只吃得下程纾做的东西。
“你这是看第几次了?”许清楠手中的三明治还有一半,他突然想到了这件事,有些无奈,“都看那么多次了,还不够?”
“远远不够。”
程纾捏了捏手里的筷子,碗里的面也吃了差不多,他夹了一小块青菜递到对面,看着他一口咬下后才玩笑似的说,“以后许老师会举办更多画展,我得对你的画了解更多,才能显得配得上你才行啊。”
许清楠是在大二的时候转学美术的,他是个天赋型选手,起步晚都没有给他拖后腿,后来慢慢的也就真的走上了这条路,二十八岁的他已经举办了三次画展,在圈子里也早就小有名气。
将桌子上的东西撤走,程纾直接从一旁的湿纸巾抽了一张出来递过去,然后就单手支在桌面上静静的盯着他。
接过程纾手里的湿纸巾,许清楠细细擦去手上的少量油渍,然后捏了捏男人的下巴,抿唇勾笑。
“论艺术审美,程总已是白玉无瑕,并不需要再过多打磨。”他说着,拇指指腹轻轻摁压在那片薄唇上,接着极快的起身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继续弯唇道,“别人再如何都不过是寻我一个欢喜,但是程总大可不必吧,我的来日早都许你了,你还想寻多少呢?”
程纾对他这样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了,自从选择了这条路开始,原本清冷安静的人就像是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小情话说得比程纾自己还利索。
抓住他的手顺势贴近唇边,程纾看向他的目光逐渐炙热,仿若是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时候就连手背上的亲吻许清楠都能赧了脸。
“可以吻你吗?”
程纾喜欢用这样暧昧的语言来渲染氛围,不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但是许清楠享受他这样的方式,只一句话就能让他感受到真实。
时间改变了他们对于外界的身份,可他们仍旧是彼此的唯一。
“不可以。”当他前倾过来时许清楠终于反应过来,他直接用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巴,哭笑不得,“想什么呢,我刚才可吃了牛肉。”
程纾再一次将他的手抓了下来,眼里的热度还未有丝毫散去,他盯着面前的人,喉结随之上下滚动。
“就一下。”
他的声音里带了蛊惑,略微低哑,语调中甚至还含着些许委屈。
“我会信你?”许清楠毫不留情的坐下,冷漠的审视似乎已经将他的五官翻来覆去的打量了好几遍,毕竟也是十年,他当然知道程纾是个怎样的人。
想着,他手上的力度也减了不少,就这一瞬程纾就将他整个人从椅子上再次拉了起来,许清楠还没能有所反应就被他拉进怀中,下一秒唇上就覆了一片冰凉。
程纾吻得很投入,连眼睫都在颤抖,许清楠几乎是下意识的想要去回应,可只是这一刹那就否定了。
他抓住程纾的小手臂,想要用指甲挠一下,可指甲盖被程纾修剪得太干净了,以至于一个动作在动情的人面前也算一种调情。
明明是咬一口就能阻止的事许清楠却不忍心,没办法,他只能屏住呼吸来结束这个吻。
程纾终于松了力,他抵着许清楠的额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他的后颈,一时失笑,“故意搞破坏?”
许清楠缓了一会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有些着急的大骂:“你不要命了?”
看着他的脸,程纾却满足的笑了。
许清楠恐怕自己都不知道,他这样失态的模样曾经一度让程纾贪心到想要私藏,就是,除了他,别人、任何人都要看不见才好。
“清楠。”程纾用鼻尖去贴了贴他的鼻梁,温柔的问候,“你知道的,我这么喜欢你,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
“疯子。”
许清楠拿他没办法,但从程纾嘴里说出来的话却依旧取悦与他,轻轻推开压着他的人,起身就想离开,程纾像是放不开他,下一秒就黏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