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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佑是真的困，眼皮都快睁不开了，而且后颈那块突然有些发麻，还总感觉像是有一只手在那使劲按着，颈椎都要折了。

回了宿舍，他把床单铺好，连外套都没脱就躺了上去。

一秒入睡。

大部分人回了家，现在宿舍楼里十分安静。

左淮休回到宿舍时，天已经黑了。

他轻轻推开门，没开灯也能借着月色看到床上的凌佑。

他是趴着睡的，从玻璃窗投入进来的月光照在他的脖颈上，泛着银光。

左淮休靠近他的床边，能清晰地嗅到空气中的花香，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

他伸出手，用食指轻轻点在凌佑的后颈处，睡梦中的凌佑颤了一下，但没有醒过来。

左淮休紧盯着床上的人，指尖在他的后颈上滑，让凌佑不禁哼出声来。

像是得逞一般，左淮休轻笑一声，收回手去了洗手间。

-

不到六点睡觉的后果就是，凌佑在凌晨四点醒了。

他一睁眼就从桌子底下看到了对面的左淮休，此刻正朝向他这边，闭着眼睛睡觉。

他睡意全无，可这时间也不好闹大动静。于是拿出手机来插上耳机，开始玩游戏。

左淮休在他醒来时就偷偷睁开一道眼缝，看了会儿后故意翻了个身。

凌佑往他那边瞥了眼，以为手机的光照到他了，蒙上了被子。

玩到六点，他手机没电了。放下手机后又觉得有点困，结果第二觉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一点。

再睁开眼时，他懵懵地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抓了抓头发。

睡第二觉是真容易头疼。

后颈那块还突突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左淮休正坐在自己的书桌边写作业，见他醒了，喊道：“佑仔。”

凌佑撇过头：“什么？”

左淮休举起那本封面是手术刀的《100种常见病大全》：“书上说，嗜睡是一种病。”

凌佑：“......谁跟你说我嗜睡。”

“你从昨天最后一节课就开始睡了。”

“废话，你听那些玩意不困？”凌佑理直气壮。

“怪不得。”左淮休睁了下眼，恍然大悟，“嗜睡会导致智力衰退。”

“啧。”凌佑眉头一皱，扒下校服外套就甩到他头上，“写你作业。”

发完火，他下床去了洗手间。

左淮休僵了几秒才缓缓把外套扯下来，放在眼前盯着。

凌佑穿了一整晚，上面已经沾满了他信息素的味道。

左淮休往洗手间的门上瞥了眼，舔了下嘴唇，把外套叠好放回了凌佑的床上。

凌佑洗漱完，出来穿上衣服，背起书包就要出门。

左淮休立即转过头：“佑仔，你去吃饭吗？我陪你一起。”

凌佑拧开门把手，垂着眼不屑一笑：“我们很熟吗？”

他撂下话，不等左淮休回话就关上了门。

人走了，宿舍里还弥散着浓郁的花香味。

左淮休靠在椅背上，仰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

脑海中映出刚才凌佑蔑笑的画面，他唇角翘起。

-

凌佑出学校找了家餐馆吃饭，顺便给手机充电，期间跟游戏里的网友约好了两点一起开黑。

昨天坐出租车到清城的时候，他有在路边看到一家网吧，离二中不算太远。

当他穿着二中的黑白校服站到网吧门口时，瞬间成了焦点。

里面不少中学生模样的人瞥着他，窃窃私语。

他倒是没在意，径直走到前台。

“有包厢吗？”

老板连头都没抬，说：“没有。”

凌佑啧了声，往四周看了一圈：“半天。”

老板这才抬起头，上下打量他，见他一身黑白校服，扑哧笑出声：“同学，你确定？”

凌佑：“什么意思？”

老板：“不怕你老师来抓你？”

凌佑冷笑一声：“管不着我。”

瞧他这不屑的模样，老板也不劝了。

“行，反正我赚钱，挨不挨罚不碍我事。”老板递给他一张卡,“半天三十，要买泡面可乐另算。”

凌佑接了卡，随口说了句“不吃垃圾”后潇洒走开，身后还能听到老板骂咧咧地说小兔崽子。

坐到电脑前，旁边一伙男生都朝他这边瞅过来。

“哎，哥们儿。”一男生叫了他一声。

凌佑点开自己玩的游戏，没去看他：“什么？”

男生：“你挺勇啊。”

凌佑：“什么？”

男生又张嘴要说什么，旁边的一人却拍了他一下：“别给他说。”

两个男生诡异地对视一眼，嘻嘻哈哈地玩自己的去了。

凌佑蹙了下眉，戴上耳麦也开玩了。

网络游戏最能杀时间，一盘游戏半小时，几盘过后，外面的天就暗下来了。一些学生相继离开，网吧里逐渐变得冷清。

凌佑今天手感不太好，而且不知为什么心情烦躁，总觉得心里有一股邪火，让他越打越急，连着跪了好几盘。

群聊里的人也都是网友，没在现实里见过面，骂起来是丝毫不给面子。

凌佑觉得烦，在连输六盘后退了游戏，也退了游戏群。

正打算找部电影看，旁边坐下了几个穿着蓝白校服的人。

这次他仔细看了眼，校服上写的是“清城县第三中学”。

几个男生吊儿郎当的，凌佑也没当回事，继续找电影。

正看着简介，右边传来咔嗒一声，紧接着凌佑就闻到一股烟味。

他反射性地皱眉啧了下嘴，往旁边一瞧，果然是那男生在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