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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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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玉按住了又要扑向臻青的茗生,皱眉道:“你们两个都消停点,长官叫人了。”

茗生闻言立刻转了方向,一下子拉开门,直接——愣住。他木木地回头看,信玉身后的臻青朝他挑衅地扬了眉。

就说你胳膊肘往外拐了吧。

茗生顿时换上一张哭脸:“长官!这是怎么了,摔的吗?”

信玉赶紧上前拉住茗生,小声对他说:“喝了点酒。”

楚凤训疲惫地按了按太阳穴,江文梧看着弱柳扶风,劲却不小,打起人来可是疼得要命。打完人就晕,不给半点反击的机会。原本只是想看住他让自己安稳睡一觉,结果让江文梧这么来一下就挂彩了。他用手帕抵住嘴角的破口,擦下点血来,说:“在外头叽叽喳喳什么?过来说话。”

茗生凑到楚凤训跟前,眼睛不敢乱瞟,正正经经行了礼,说:“我回院里得知长官到狱里来,这才过来。”

楚凤训神色如常,问:“东边有什么事?”

茗生站直了答:“瞿州军屯初开,第一批种子已下播,军械已安稳送往瞿州校场。属下此去东境,见兰台河对岸增了不少暗哨。再次,琅州,钏州和歌州周边不同程度地出现流匪,愈往东愈严重,属下已派了一小队留守调查。”话罢,他神气地扬起一个等待夸奖的笑。茗生从外面回来,脸都没来得及洗一下,鼻尖上还碰着灰,怎么看怎么像一只灰头土脸的小花猫。

楚凤训垂首,说:“流匪么?”

“会不会是东边?”信玉说,顺便抬手揉了揉被忽视而略显颓丧的少年的头发。

楚凤训低头思忖,半响后说:“马上让东辖关谭汾临派人把辖关口来往行人姓名籍贯,商贸走货类型都登记造册,半月抄录一次送回宿州。至于兰台河,此次任务信玉与我随行,我去看看。臻青,你在这看好了人,若你卸任时我尚未归,就把他带回帅府。”

茗生戳了戳臻青,小声问道:“‘他’是谁啊?”

臻青眯起眼,摆出一副所思深远的样子,磨蹭半天,低声回道:“我猜,估计是……香,玉。”

茗生一急,朝臻青挥起拳头:“你!”

“茗生!”信玉拽了把茗生,“干什么呢?”

茗生愤愤地看臻青得意地歪过头,怯怯地应了声:“没。”

楚凤训扫了三人一眼,说:“茗生先歇两日。”

茗生连忙摆手:“我不用歇,我现在特别有力气!”

然后他就被臻青捂着嘴拖出去了。

江文梧老老实实地在医务室躺了一天,次日天一亮他便醒了。他试图起身,可是肩部疼痛实在难忍,挣扎了会就靠在床头休息。这一番动静吵醒了趴在床尾的人,他轻哼两声就撑着脑袋起来,慢慢走过来。

江文梧神色一凛,本能地推开他递过来的水杯。

“不喝水吗?”茗生闭着眼又把水杯往前推了推。活蹦乱跳一天后现在困意上涌,连日的劳累此刻迸发,他困得找不着北,只是脑子里还记得楚凤训让他来看着人,听到声音自然就起来了。

江文梧迟疑片刻,接过来抿了一小口在嘴里,确定那人看不见自己的动作后,揪起一边的毛巾尽数将水吐了出去,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多谢。”

那人听见一连串的声音后才点点头,走回去继续趴着。江文梧等他又睡熟了,悄悄掀被下床。夜里寒凉,江文梧身上带伤,不敢乱来,于是随手拿过一件大衣披上,半蹲在大门处听外面的动静。按照楚凤训的意思,这两天必然会派人来看着他,可是外头没人,难道是——江文梧回头看睡得正香的茗生。

来军事院前江文梧了解过楚凤训有近侍四人。较年长的二人分别是忱挚和信玉,前者是军务院行政司司长,后者是楚凤训副官。再者便是臻青,自楚凤训上任后他便位居典狱长职位。最末的名叫茗生,虽年龄最小,但位居上校,一切外派任务都由他负责。想来是其他人有要务在身,只有这孩子空闲才被派来。

江文梧侧耳静听,病房里只有茗生的呼吸声,他思考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推开门,那人未醒。

他轻悄悄地走出去,摸着墙壁移动,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音。医务室在北侧楼而囚犯所住在西侧和东侧,他顺着天亮的方向走,没过一会便从连廊到了东侧楼。

正是凌晨,借着昏暗天色,江文梧一路走得轻松。凭感觉走到自己原先的房间,他双指往门口的盆栽里一搅,夹出半截铁丝来。

“谁在那儿!”狱警走过十字拐角猝不及防把手电筒照了过来。

江文梧侧身躲进暗角,他将铁丝在大衣内侧揩抹干净了握在手里。

刚才揉那两下衣袋子,江文梧意外地发现有支钢笔,和一本小型问诊单。他观察着狱警的动静,手上不停地在问诊单上写字,又冒险伸手往盆栽里抠出一个鸡蛋大小的鹅卵石。

江文梧把纸叠好放进里衣口袋里,撕掉后几页问诊单包住鹅卵石,这个往后脑勺打一下不说致命什么的,昏迷个一时半会总是有的。

狱警的手电左右扫了扫什么都没发现,索性拐了弯往另一道走。

只有一个人?江文梧发觉不对劲,狱警巡防按小组行动,一组最少三人。他又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拐角里又走出来两人。那二人站了会,转身往他的方向来。

巡警两刻钟走一回,这一小组走完,下一组应当还在一楼。江文梧屏息凝神,他虽受伤,但放倒两个人的本事还是有的,就是这肩膀得多受两天苦了。

清冷的曦光下,下颌线划出冷峻的线条,江文梧按着手,关节发出咔咔的响声。

那两个狱警听到声音,手搭在枪上慢着步子走了过来。

江文梧遽然起身,在他们尚未反应过来时一手捂住一个狱警的嘴将鹅卵石塞进去,另一手挥拳砸往另一个狱警的太阳穴,那人顿时昏头转向,软了脊背。他握住清醒着的狱警的手,反手一拧,狱警霎时失了力。江文梧踢向他的膝弯让狱警背过身去,将两个脑袋向两边分开,稍用力再往中间一靠。他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半滴汗没落。两个狱警一句话都未说出便不省人事。

江文梧从他们身上跨过,下了楼梯。

程轲对江文梧的到来似乎并不意外,老头悠然躺在木板床上,翻过身不看来人。

沉默维持许久,末了,程轲闷闷地笑了两声,说:“李丰溯那竖子本就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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