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掌柜是绸缎庄的老人了,自打贤王盘了铺子他就在这。他自视资历最老,有恃无恐,别人都要礼让他三分。
只见他挺直脊背站在那,满脸不忿,毫无悔过之心。
“婉侧妃有什么证据说我监守自盗?”
谢清婉坐在主位上,身侧侍女护卫环绕,面对质问,不紧不慢的答道,“人证物证俱在。来人,带于先生。”
很快,账房先生被护卫提溜上来,耷拉着脑袋,不敢看王掌柜。
“我,我都招供了,您就都说了吧。”
“你!你这个废物!吃里扒外的东西!”
王掌柜气急败坏冲上去给了他一脚,要不是有护卫拦着,他非要当面杀人灭口。
“王掌柜,你才是吃里扒外吧?”
谢清婉悠悠开口,“殿下待诸位不薄,尔等却背着殿下做手脚,整整半年账不对本,你贪了多少好处?还不认罪?”
王掌柜环顾四周,这才意识到大势已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小的错了,小的猪油蒙了心,求婉侧妃大人大量,原谅小的这一次吧!”
这功夫,王掌柜的妻儿冲进来抱头痛哭,一起向谢清婉磕头,求她再给王掌柜一个机会。
“婉侧妃,求您了,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不能没有这份差事啊!”
谢清婉听着底下一片哀嚎,视线掠过王家人,声音依旧沉稳。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错了必须承担,不是谁惨谁有理。从此刻起,绸缎庄掌柜易主,王家所有人即刻搬离此地。”
眼见求情无果,王掌柜恶狠狠的瞪向谢清婉。
“你不过是个侧妃,我是殿下当初亲自点的掌柜,要赶我走,只有殿下才能!”
话音刚落,李司珞进门了。
“听说有人找本王。”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继而纷纷行礼。
“参见殿下!”
谢清婉欠身,“殿下,臣妾……”
李司珞先一步扶她起来,“爱妃坐。”
接着,她转头看向王掌柜,“做假账一事,你可认?”
王掌柜半天挤出几个字,“……认,但是小的……”
不等他诡辩,李司珞便吩咐护卫执行王妃所言。
“还有一点,本王补充一下。王家人离开绸缎庄,另将王掌柜送去官服查办。”
“是!”
“殿下!小的错了。饶了我吧,殿下!”
王掌柜四肢并用的爬过去追,被护卫生生拖拽回去。
李司珞揽过谢清婉往外走,任身后求饶叫喊,她都不予理会。
回到马车上,谢清婉察言观色,见她并没有不悦,反而神色如常。
“殿下可是觉得臣妾做的太过?”
李司珞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就应该这样做,不然怎么管?既然交给爱妃了,尽管去做就是。”
她顿了一下,倾身靠近,在其耳边低语。
“我相信你。”
谢清婉心头一动,再看过去,李司珞已经撤回到原来的位置,仿佛什么都没有说过。
不管她怎么平复心绪,方才若有似无的四个字还是重重的砸进了心里。
傍晚,李司珞躲开众人,偷偷摸摸的去了琼池沐浴。她沐浴时,一般不让任何人进前伺候,门口也只有小鸢把守,其余人等要守在外间大门。
难得的放松时间,她在水池里放飞自我,掀起大片水花。墨发湿漉漉披散开,水珠自脖颈往下淌。肌肤被水汽晕染,白里透红,吹弹可破。
李司珞双臂撑在岸边,歪头枕在手臂上,眸光清亮,女子体态一览无余。
此时,门口突然传来脚步声。
“殿下吩咐了,沐浴时任何人不得入内,望王妃见谅。”